是老师,也是朋友

— 追思李惠玲老师

梁小筠

从1958年进大学至1960年初,李老师担任我们大班的政治辅导员,并辅导数学分析课。后来,听说为了解决两地分居问题,她调到外地去了。

2006年4月,黄馥林告诉我,李惠玲生癌了,在上海治病。我到她的住所去看她,谈了许多,此后经常通电话。8月,我也被查出癌症,动了手术, 我们谈话的内容就更多了。她的家在江西景德镇,每年有几次来上海瑞金医院复查、治疗。每次来沪,我和其他几个老师都去看她。她回家以后, e-mail、 电话和手机短信,就成了我跟她经常联系的方式。我们很谈得来。我感到,她是我的老师,也是朋友。

李老师给我的印象是勤奋、坚强、热爱生活。

她担任领导工作,非常繁忙,下班后还留在办公室里学计算机。她注意研究数学在生产实际中的应用,发现泛函分析的不少理论都可以找到实际背景。 1995年,经江西省评审,她晋升为教授。通过调查,她为科学出版社的《现代数学家传记》撰写了“曾炯之”一文。在病重期间,还为这篇文章的修改,化了很多精力。

她患的是晚期肠癌,后来又转移到膀胱,腹部也有癌的肿块。经常疼痛、感染、尿血、便秘、失眠。此外,还要承受放、化疗带来的种种反应,生活质量极差。 但她始终积极面对,与医生联系治疗的方法,与朋友探讨如何减少病痛。2009年8月,与她相依为命的老伴又因脑部恶性肿瘤突然去世,这对她无疑是雪上加霜。 但她处理了后事,又继续与病魔斗争。

李老师属企业退休人员,收入不高,又患晚期癌症,但她来上海治病时,还是穿得很得体。家里的衣服,除了针织品,都是她做的。她说,穿得清爽一点, 也体现了一个人的精神面貌。

李老师虽然离开师大已有四十多年,但她说:“我的感情在上海,在师大。”有几个老同学、老朋友一直与她保持联系,关心并帮助她。特别是她临终前, 大家都非常关注她的病情,互相转发来自她儿子的信息。3月28日,传来了她逝世的短信。我失去了这样一位“朋友般的老师”,心里很难过。但李老师终于解脱了病魔, 摆脱了痛苦。

李老师,安息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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