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远的思念—忆念恩师李锐夫先生(三)

戴崇基

三、了然于胸

先生视我为家人,为朋友。有一次,先生谈到他在反右运动中的经历,他说:当时提倡要知识份子向党提意见,他很疑惑为什么要搞这样的运动,所以想先看看,弄明白缘由再说,故他发言时没提意见。过了一段时间,当时的校党委书记把理科的他与文科的许杰先生请去,把他俩分别请到办公楼二楼会议室两旁的房间内,启发他们对党提意见,一连几天,使得先生更疑惑了,怎么会有如此作为要别人提意见的,所以他更坚持不提。结果避免了一次人生大劫。可惜,许杰先生没有守住,结果成了上海市的大右派。

先生作为一个文人,一个平生只与书本、学术打交道的书生,能有如此清晰的政治洞察力,不得不使人发自内心地敬佩。先生告诉我这段经历,也是对我的的警示和保护。

四、心胸宽阔

先生在“文革”中受到过不少冲击和不公正待遇,但在我与先生有如此多的亲密接触中,几乎没有听过他有怨言。唯一提到过一次是:在六十年代困难时期,因先生的职务有特价券,不需粮票,可买高档点心。当时先生好意,自己省下特价券买了点心招待教研室老师。不料,“文革”中有人贴大字报,说他用资产阶级生活方式毒害别人,先生很伤心的说,他想不通。

在文化界总有些学者相互轻视、贬低,但我在与先生接触中,从未听到过一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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